第190章 凰栾的下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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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小说屋 www.xiaoshuoge.org)    p>    我一觉醒来,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。我迷迷糊糊的,也不知道今儿是年初几了。我只知道,凰栾的下落还没有找到。啊啊!感觉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,心好塞。

    “主子,起了么?午膳已经准备妥当了,若是饿了,就下楼用膳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知道了,你先去,一会儿我就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我在被窝里大大的伸了个懒腰,看着外头亮白白的天,有些小感慨。二十一世纪,天天不是上班就是下班。每天早出晚归,都没怎么见过太阳。到了这儿,一开始是学子生涯,起早贪黑,各种背书。之后去了宫里,起的比上班都早。如今终于闲下来了,我反倒不习惯了。

    我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,感叹着自己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。我打开门,被外头冷冷的空气吹醒了。如今凰栾的行踪成谜,宫里三皇子和筱妃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。有好事,也有坏事。可不论怎么说,凰栾还活着,我就无法心安。她不是个会就此罢手的人,除非她死了,否则留着终究是隐患。

    “主子。”

    “恩。”

    饭桌上,精致的糕点、玲琅满目的小菜,还有我平日喜欢的牛乳。我看了看,奇怪的问道。

    “宝宝和允季人呢?”

    “允公子带着宝宝赶早集去了,估摸着也快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那不等了,我们先吃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一顿饭,两人相对无语。莫修文已经成人,他眼底的心思也越来越明显。虽说他是个好下属,可若是他动了别的心思,我怕是就不能再留着他了。我吃了一口水晶虾饺,装的若无其事。

    “如今血月已经壮大,我觉着,不该只在渊月国。我们也该把目光放得长远一些。大漠皇族与我有私交,我想让你去大漠,建立一个分会。别人我不信,你,我足以放心。待我和大漠皇帝说好,则一个时日,你就去大漠吧。若是有什么事,可飞鸽传书与我。我这里,我自己就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莫修文手里的碗筷一顿,心里隐隐刺痛。可他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对座的明媚女子,低头,轻轻道了一声好。饭后,主子回屋去了。而莫修文却还是这般坐着,一动不动。其实……主子是察觉了什么吧。若不是这样,何苦将他赶走?莫修文苦笑起来,说到底也是自己不好,分明是个下属,却生了不该有的心思。

    这是头一回,头一回他莫修文有这样的心思。若自己,不是个下属就好了。不过这个念头,也只是转瞬即逝。

    主子让他去大漠,为血月建立分会。这是何等的信任,自己怎可辜负?只要血月在大漠有了起色,主子也必定会为自己感到骄傲的。若是……此生不能待在她身边,那……他莫修文也要做一个能让她时刻听到的名字。只要…只要自己的一言一行,能让她满意。只要她日后提起自己,不是厌恶,他就心满意足了。

    允季回来的时候,见这个人面容惨淡,收拾着碗筷。他忽然知道,发生了什么。却……什么也不说。这本就是苏慕言的私事,只要是她做出的决定,想必自然有她的道理。自己,不必过多在意。虽说,他是真心这般想着的。可实际上,却还是万分在意。不知慕言……和他说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哥哥,哥哥!你想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额……恩,没什么。你姐姐最近似乎很是烦恼,宝宝知道姐姐在烦恼什么吗?”

    “唔,好像是要找什么人,可一直没找到。姐姐说过,那是个很重要的人,一定要找到。可惜…修文哥哥太笨,一直都没找着,让姐姐白着急。”

    “很重要的人么……是不是,宫里的?”

    “似乎是吧,宝宝也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恩,那哥哥去找姐姐,宝宝自己玩儿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好哦。”

    允季斟酌了一番,回到自己屋子里。通天阁的消息渠道,很大一部分就是从他自己这儿来的。他是仙人,要窥探秘密可说是易如反掌。要找一个人,更是弹指一挥间。如今,宫里的局势尚且不明朗。宫外的,又并无可做的事。慕言要找的,定是一个与宫中有关,而如今又逃到宫外的人。这般想的话,她要找的就只有一个人,私逃的皇后娘娘,那个叫做凰栾的女子。

    允季眼微微闭起,吐息之间身前多出一面圆圆的水镜。这镜子是师傅传给自己的,叫做世俗镜。世俗镜如同此名,可窥探世俗,探听人世间一切的秘密。这镜子周身都是水波荡漾的模样,只有镜子的边缘上有草书的世俗二字。底下,是两个童男童女的雕刻,它们一个哭一个笑,代表世俗的悲欢离合。两个娃娃双手捧着镜子,跪拜在地,代表世俗万物的卑微。

    允季右手虚空一划,镜子骤然明亮起来。他指尖微微一滴血,落入镜中,荡起圈圈涟漪。允季闭目凝神,口中默念。

    “逐魂追魄,现!”

    水镜立刻波涛汹涌起来,隔了一会儿,渐渐平息,镜中显出一个人形。那人身披斗篷,脸带面纱,左顾右盼十分小心翼翼的模样。允季见她去了典当行,似乎是去典当了一些金银首饰。典当行有典当行的规矩,但凡来此典当,就必要留下联系的法子,以便卖出物品,给于钱财。

    允季深吸了一口气,骤然间如同身临其境一般,站在那人的身侧。

    允季睁开眼,见那人的手如同烧过一般,皮开肉绽。

    “你这些东西,都是哪儿来的?莫不是偷来的吧。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,你若是不说清楚,我可不敢收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都是我家娘娘的东西,娘娘这年染了恶疾,太医虽是妙手,却回天乏术。如今已经发回了原籍,这些东西本是她平日里赏赐给我的。我在宫里伤了脸,嫁不出去。如今又没了差事,只能将这些拿出来,换些银两。”

    “宫里的……难怪。这些东西是好东西,可姑娘你要知道,宫里的东西可不都能卖的出去。你要是不急呢,就放在我这儿,卖了你再来拿钱。可眼下我瞧你过得也不好,不若这样,我先舍些银子给你救急。日后卖出去了,再从里头扣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那太谢谢掌柜的了。”

    “哎,别这么客气,这年头的,大家日子都不好过。姑娘,你在这儿写下你的名,留下住处,回头卖出去了,小二会去告诉姑娘的。”

    “好,那就多谢掌柜的了。”

    允季看着,只见她在白纸上,写下了一个住处。允季默默的记住,叹息之间,就已经出了水镜。立刻取来纸笔,将那住处写下。若是将这个交给慕言,她必能高兴起来。

    走到门口,瞧着自己手里的东西,想起那次突如其来的……允季的脸上微微红了红。不过,嘴角,确是笑着的。怕是,她误会了什么。不过……这般的误会……也好。

    “慕言,在吗?”

    “在,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我正品茗看书,晒着冬日里难得的太阳,身子上绵软乏力,只觉得昏昏欲睡。我见他进来,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热茶。

    “这茶叶是我前几日在集市上买的,说是翠峰。味道跟铁观音差不多,不过更柔和,你尝尝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我们二人默默的品茗,一时间居然相对无语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,我才打破僵局。

    “你找我何事?”

    “我知你在寻人,我找到一个住处,却不知是不是你要寻的那个人。你可让莫修文去替你看看。”

    我接过纸条,不禁有些奇怪。我最近确实在找凰栾,可这事我并未曾对他说过。他……是怎么知道呢?难不成同顾念那般……读了我的心思?

    “这事或许是我多事,是宝宝告诉我的,说近日再找人。看情形,似乎未曾有何收获。我想,宫里如今的情形,你也知道。你寻的人一定跟宫里有关,可你未曾直接去皇宫找,就证明那人已经离开了。所以,我猜……你在找的,就是私逃出宫,眼下被通缉的皇后娘娘。”

    “难道……这住处是?”

    “我未曾见过当今皇后,也不好说。我只知道,那人的脸、手像是被火烧过一般,全是伤疤。我见她在典当行,典当了许多用料上乘、做工精良的首饰。想来就算不是皇后娘娘,也应该是她的随从。既然你在找,那我就将这个住处留给你。”

    我心下一喜,莫修文退了赏金,虽然派人手一路追踪,却还是跟丢了。我正以为再也寻不到凰栾之时,这个人却来雪中送炭了。只要我能找到凰栾,那……宫里的事就可运筹帷幄了。一高兴起来,也顾不得什么,对着眼前的人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
    额……我去,我这好端端的伸手就抱……这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要代价。”

    我一惊,想要松手,却晚了一步。他放大的面孔,带着无比的魅惑,凉凉的唇如同蜻蜓点水一般。一个浅浅的吻,和一个……倾倒苍生的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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